余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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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 篇

日常推理一则

在《关于学术「借鉴」的一件小事》中,我描述了一次被抄袭的经历。作为此事后续的一部分,我在半个多月前面临一个古怪的状况:一方面,澎湃新闻的记者找我,希望了解相关问题,这让我看到了抄袭者被惩罚的可能;另一方面,出于保护第二作者以及我自己——按我导师的说法,年轻时候在这种事情上出名显得有点奇怪——的想法,我也不太能够上新闻。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比较大的问题:在我对胡翼青的指控内包含了一个强力指控,即他是我论文的外审,并且他利用这一身份做出了一些学术道德上有问题的举措。我是通过二作了解到这一点的,准确说,二作几个月前转发给我一张聊天截图,其中提到了这一点(当时还未事发,...

空间的社会诗学:《国家精英》及其方法意识

人类在已经消灭细菌的宇宙中生活,根本不可能幸福。为了重新在这里注入生命的活力,就必须使细菌活动起来,必须重新引入想象力,发现诗,从而创造人类美好幸福的生活。——巴什拉 二元结构与多重编织 在布迪厄的研究序列中,1982年出版的《国家精英》属于中后期作品。以《区隔》(1976)与《世界的苦难》(1993)为两个端点,伴随着个人在研究场域内位置的转换,布迪厄的研究方法也在不断变化:在《区隔》之前,布迪厄的研究更具结构主义人类学的色彩,较少使用定量资料;在《...

贝斯的房间

在披头士的作品序列里,一九六六年发行的《黄色潜水艇》算是摇滚味较淡的曲目。可曲风的多样终究无法改变摇滚的内核:在录制这首听去平平无奇的「民谣」曲目时,约翰·列侬希望将麦克风放在水中,好模拟水下的声音。为了保护麦克风,也为了保护乐队成员,乐队的工程师建议给麦克风套上安全套,随后在放入水中。因此,当约翰·列侬反复唱出那句「We all live in a yellow submarine」时,所有这些声音的确都悬在一艘轻薄透亮的潜水艇之中。 从词源上看,...

关于学术「借鉴」的一件小事

多年以后,我站在洗碗台面前,准会想起韩老师发给我某讲座链接的那个遥远的早晨。当时,我意识到,我获得了研究生时代的第一个学术成就:被某位中文传播学大佬像素级「借鉴」。 其实也不用某来某去,毕竟胡翼青老师——由于我不在传播学系科内,不能具体介绍其学术成就,只能说是我对其学术水平是信任的——已分别在两个论坛/会议(「复旦大学第六届传播与国家治理论坛」与「南京大学高研院学术午餐会」)讲了同样的东西,不论胡老师是否在讲座/发言后给出了参考文献,考虑到讲座/发言内容与我刚发出的论文的一致性,且短期内前后讲了两次,我倾向于认为,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算作「学术不端」行为。...

做棺木

天变得又冷又黑, 人和地都冻结了, 天地漆黑一片, 什么也看不清。 树种落在那山垭, 男人们背着斧, 女人们背着刀, 将松树砍倒。 树梢倒在沟里, 树干倒在坡上, 树根用不着, 树尖也不要, 只需中间那一节。 把树运到家, 架起锯子拉, 锯声响沉沉, 把那松树, 解剖成四块, 用它来造棺木。 树种长在山那边, 人们背上刀和斧, 去把那松树砍。 将树砍倒在地, 树干倒在沟里, 树梢倒在坡上。 树根用不着, 树梢也不用, 只有中间那一节。...

她身之镜:再思社会运动中的「女性」可能

性别/性相运动及其启发 自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第二波女性主义浪潮以来,社会运动研究既为女性主义运动走上街头提供了理论指引,同时也在其核心议题上受惠于不断发展的女性主义思潮。在《性别与性相运动研究中的新理论方向》(New Theoretical Directions from the Study of Gender and Sexuality Movements)一文中,Wulff 等人尝试梳理社会运动与女性主义的复杂关系,探索两个领域共同的理论基础(尤其是性别与性相运动对整体社会理论研究的影响),并在此基础上设想一种整合了更多女性主义理论资源的新社会运动研究。 如 Wulff 等人所说,现有的社会运动研究仍扎根于男性主义假设,...

主说:「你必用铁杖击打他们,好像打碎陶壶一样粉碎他们。」本文意在解释这不详的预言。可解释性源于意义的丰富性。不明晰的语句无法被解释。这句话源于《圣经》。《圣经》是个暧昧的文本,神学家们以此为生。因此,尽管本文归于悠久的神学传统,读者却也不必抱着神学论争的精神来阅读本文。 前述引文有一直观解释:我们每个人都至少打碎过一个壶,却没人有打碎过一个人(Volk)。可人之于主,正如壶之于我们。主威胁着,要证明这一点。在此,我尝试提出一种全然不同的解释。它由以下前提出发:主眼里的壶与厨师眼里的壶截然不同。事实上,在主的眼中,...

工场

动物分类学给予我们族类的名字——晚期智人(home spiens spiens)——表达了如是观点,即我们要与先于我们的那种人科动物相区分,因为我们有着双重的智慧。鉴于我们的所作所为,这相当可疑。另一方面,智人(homo faber)这个名字(与其说是动物学的,不如说是人类学的)不那么意识形态化。它的意思是,我们属于那种制造事物的类人猿。这是个功能性的术语,因为它允许人们引入以下标准:每当我们在某处发现了某个人科动物,在其附近有一块工场,每当证据清晰表明,某个人科动物在「工场」工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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